有限电台

Future Looks Good

uture Looks Good

 

食用说明:1.音乐制作人宰X歌手中,混更,无意义的短故事,OOC

                 2.偶尔写自己喜欢的事情,处处随缘

 目录

01

  如果重逢也都是尴尬,不如不再见面。

  写完这一句后,太宰治扔了笔坐在转椅上一连转了四五个圈。

  如果都是尴尬,太宰治身子瘫在椅子里心里却泛着波涛汹涌,他的耳机里放的是中也新歌的demo,他的手下写的是中也新歌的歌词,他的心里,自欺欺人不能,总之不能不睹物孰思人。太宰治不敢再听,摘了耳机停下未完的节奏,心里却怎样也抹不去中也。他手上玩着转笔,忽然想到当这首歌完成后,中也应该在一个空旷的白色房间里独自歌唱,高音稍哑,转音的时候蹙眉,背景是雪白的板、手是雪白的手、人是雪白的人,唯有自己该站在角落的黑暗处,默默地,一人安静独活。

  他们之间所有的话大概都已经说不明白了,太宰治咬着一点指甲盖,闭了眼睛想,是不是人生的圆满在于互相亏欠,或者说,大概自己只有欠着点中也什么才能活下去。

 

  当他刚进这行的时候,便有人感慨大抵上帝赏脸也不过如此。才华横溢,人情练达,太宰治在做音乐总监的第六年,就已经创造了超人的成绩。

  他天生乐感极强,懂的乐器又多,虽说擅长的还是大多偏向传统的,可撞上Remix和时下新鲜的风格却也能完美运用。有人曾评价他生来就是要做这一行的领头人的,也有人说太宰治只是偶然才冒出的烟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闪耀的只能是一时的天空。

  吸引舆论关注的情情爱爱他从来不少,渣不渣难以描述,只是太宰治本人对什么褒贬从来不甚在意,多半是因为自己懒得理会,剩下的是因为他也觉得有的人说得对——至少时至今日,除了没有遇见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外,他也没有专属的歌手,更没给什么人监制歌曲过超过三首——这件事即便是公司强行要求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闲的无意义的时候人就比较喜欢投身更大而更神秘的事情,所以他越加沉浸在了对虚无主义的探讨,甚至于迷恋各种方式的自杀手段,或者豢养起了对事事提不起兴趣的习性。太宰治既从来没有听到什么让自己耳边一亮的声音,也从没有发现像是自己专有的缪斯那样的人出现,那个时候他想,大概是今生都遇不到一个这样的人......所以说啊,这种人绝对不存在吧?

  呵呵,后来有一次在说起这件事时,中也从被窝里伸出半截雪白小臂,眯起眼睛笑着问他,打脸疼不疼?

  回忆当初,在那个雪夜疯狂跑到安吾家冒死把人从睡梦里叫醒的时候,太宰治虽然因为只身穿着一袭单薄风衣冻得要死,满心却只有一个‘爽’字。

 

02

  在太宰治没有发掘中也之前,中原中也只是一个唱歌不错的普通人。

  中也在电台工作,工作从介绍每日菜价到介绍今日新歌,后来他被调去了晚上10点的什么什么栏目,读书聊天点歌,听众不少,据说女性居多。除了点歌的时候有人问自己有有没有女朋友之外,也有人曾送过他小礼物,性质也算得上是公家不露脸的主播。他在大学组过乐队,现在是闲来无事也会去曾经的鼓手开的小酒吧里唱一首歌,唱摇滚唱民谣,开心的时候抱着吉他唱朱迪朱迪你为什么难过,难过的时候弹钢琴唱漂泊啊漂泊游子的思乡......不知不觉竟然都成了这家小酒馆里火爆的节目,只是他没什么意思要固定干这行,来不来要看情况,能撞到的几率相当于抽到SSR,也都是要看脸黑不黑和姿势水平的综合指数。

  而太宰治第一次听到中也的歌其实有些阴差阳错的原因在里面,雪天地滑,所有车子的行驶速度都比平时慢了不少。加了班后赶着回家的太宰治不出意外地被困在马路上,手机又是快没电了的状态下他原本是打算调了频道听听路况,却没想到抽奖一样正好调到了中也的频道,更巧的是正是中也答应了要唱几句的时候——在一个城市里他们彼此间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同样处在类似的独立空间认知让太宰治不禁幻想这个男人就是坐在自己对面唱着歌的。非专业的收音不能全面反映男人的声线,好在电流的噪音没有让男人的声音失真过多,也让太宰治第一次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那种声音——或者是他第一次有了对自己期待的声音的量化标准,介于少年与成年男人之间的质感,混着焦躁的、热切的、敏感的、虔诚的......

  怎么办啊,太宰治忽然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自杀吧自杀吧,不然你他妈这回可算是完啦,太宰治。

  等他终于摇摇晃晃到家后,他的第一选择是立刻拿着录音跑到了安吾家,黑灯瞎火行迹可疑地咚咚咚敲醒了人,然后大方地对着打着瞌睡找眼镜的那人表示我们一起来找到这个家伙签下他吧,你不找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哦,对方一脸嫌弃表示自己这是一楼,不出意料地叹口气问道,这人谁啊?

  我怎么知道?太宰治回答得一脸纯良。

 

03

  太宰治很难说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中也的,他知道的只是自己从没有对谁说过爱。喜欢是他自己给自己画下的言语极限,代表的是我能允许你再放纵一点点,但是,可悲的是中也正是一步一步逐渐超越了极限的存在。

  刚出道的时候中原中也其实并不出彩,娱乐圈娱乐圈,现有娱乐后又圈,纵有一副好嗓子和皮相以及顶级音乐总监太宰治的加成,不爱凑热闹不喜欢上节目的他还是活成了一个叫好不叫座的类·三线艺人。他不是不明白什么潜规则什么道行,只是简单地不想妥协,不想放弃和这种奇怪关系的抗衡;他也不是不明白什么叫螳臂当车,只是不想变成浑身除了花边无一是处的小丑。

  偶尔在酒店的失眠,太宰治大都会看到中也在不开灯的房间里一个人瘫靠在巨大玻璃窗前看着脚下人来人往、灯火摇曳的街道孤单身影。他那时候站在门口进退不能,眼睛倒映出那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无限拉长,而那人所要去面对的却是这玻璃窗之外能够瞬间化身猛兽将人拆之入腹的功名利禄,他觉得中也简直就活得像是一株水生植物,中通外直,茕茕孑立。

  像不像自己?

  最难的那一段时间中也有整整四个月没有出一个通告,于是中也那时候张罗着要准备自己也开一个小酒吧,无关风月,主要是因为自己的经济基础岌岌可危。晚些时候他打电话叫了临时合资人太宰治出来看看店面,烟酒在手,已经俨然不再是曾经为了护着嗓子连闻到他人抽烟也受到了严格禁止的严苛模样。

  “真的准备要退了?”太宰治见状,不动声色问,“说起来我还给你写了那么多歌,你怎么就红不起来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蛞蝓难以适应人类社会吗?”

  “自然比不上你一条青花鱼如鱼得水。”中也反唇相讥,他坐在台阶上,说,“贵圈太乱,我还想活的比你长一点。”

  “那以后还唱吗?”太宰治也取过一罐酒,酸苦的气味顺着拉环外翻的幅度上涨。

  “唱啊,我打算在这弄个小舞台,没事干的时候上去就哼上几句。”中也想了会儿,眼睛亮起来,“然后在门口立上个牌子,太宰治与狗严禁入内。”

  “中也你说我就说我,可别牵扯到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太宰治挑高眉回应,“爱狗人士可是会群起而攻的。”

  “我乐意好吗.....啊对了,在你滚之前记得把钱留下!”

  太宰治的目光跟着中也的步子一起移动,日暮时分屋子里的尘埃躁动起来,摩托车小轿车不懈开过。远方的高大商厦是城市里的峡谷,劈开一片片格子般的天空,尽头似乎都是蓝幽幽的金光。他眯着眼睛看着中原中也站在那片光里,原本蜷着的身子坐直,眼中的深沉染上暖光,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神情是无数次在录音棚里看着中也低吟浅唱的模样。

  “中也啊,”

  他默默走上前,伸手从背后抱住中也,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

  “反正怎么都无聊,和我谈一次吧?”

  “......谈什么?谈生意啊?”

  中也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是有酒窝的,不过相当得浅,是只有凑得很近很近才看得到的那种。

 

04

  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是中也这次发光的缘由有些出人意料——一是在一个备受瞩目的选修节目的终极对决时,当其中一位选手在翻唱了中原中也的《被污浊的忧伤》后所有专业人员居然都被给了一个相对而言较低的分数,也直接导致了这位种子选手的提前出局——按照节目中一贯毒舌的评论员的话说,这首歌唱得完全不及原唱中原中也的十分之一,情感也好技巧也好,虽然不能说绝对,但中原中也的歌能说是歌坛这些年不多的好歌。而另一边,则是他在几年前的一首老歌忽然在鬼畜圈里红了起来,甚至被无数唱见网红翻唱,一时成了新一代洗脑新毒。

  彼时中也本来已经拖着时间准备解约,却被意外拖进了连他都一时蒙逼的口水战里。选秀歌手的粉丝和他自己的粉丝在网上对骂得不可开交,而同时无关路人在看热闹的同时试着了解后,居然也真的在几夜里多了不少路转粉的吃瓜群众。鬼畜区带出的大部队也迅速传递出正能量,自来水们纷纷认为其不乏可以算的上妖艳贱货里的清流,唱功扎实淡泊名利等等,说起来好像全都是自己曾经瞎了眼失了聪,一时蔚为奇观。中原中也虽然无心纠缠,但挡不住公司的通告和越来越多粉丝所带来的麻烦,比如自家和自家酒吧周边越来越多的参观者,再比如自己和太宰治因为长期不能见面而越来越远的身心距离。

  他们分手的时候又下了雪,太宰治透过四方屏幕发了一句我走了的时候,中也刚在自己专辑大卖的庆功宴喝醉。那时发完信息后,依旧一袭单衣站在雪里的太宰治恍惚地看着天空,忽然想起了自己其实一直是讨厌中也的——没错的,他是讨厌中也的全部,从穿着品味到说话方式,从接人待物到谈吐举止......

  讲真的,他从来不喜欢那个脾气臭、个子矮、神经质的小矮子!

   但他爱着中原中也啊,从第一眼,到最后一面。

 

05

  相识5年,太宰治为中原中也操刀2张正式专辑,共17首歌里的歌词从童年写到老年,从爱情写到友情,后来大多的是他写曲中也填词,在那之后的他们常常被称作‘双黑’,说的不仅是音乐风格,还有一贯给人的感觉——莫名神秘、致命的感觉。

  太宰治走后,中原中也没有再唱过抒情歌。他的风格越加稳定在摇滚和迷幻电子,彻底戒烟戒酒后他首首都能上几个不错的高音,也逐渐让人忘了其实中原中也的名字在曾经确实是靠着几首唱到人心底的抒情曲出名的。而面对人们对自己风格任何的猜测疑问,中也自己和公司也从来不作什么正面回答。现在外界普遍的看法多是说这是中也为了寻求突破而做的转型,但其实特别熟悉两个人的人多少都知晓点这的幼稚小把戏真正的意思——明明谁都要装作自己早已不甚在意,却又在处处明摆写了自己的弱点来试探对方——梶井(中也现任的经纪人)在一次听完中也的新歌后评曰,你们城里人果然就是套路多啊。

  中也闻言一时恼羞成怒,随即便准备拿满是雪的围巾去糊梶井一脸,仔细一想却又心疼了自己的围巾,只好挑高了眉没好气地回答说,老子就乐意这么干,不服憋着。

  

  太宰治在神隐一段时间复出并迅速捧红了中岛敦后,再一次听到不错的曲子时便又阴差阳错地接了为中原中也作词的邀请,错得就像是他当年手抖调到了那个广播频道——他又是非常偶然听到了那个曲子的,编曲的韵律几乎是第一秒就抓住了他的耳朵——那实在是太像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中也了,像到以至于他最后知道这是中也写的曲子的时候,都不懂到底是谁在真正怀念过去。

  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太宰治还坐在转椅上出神地望着窗外,单手轻轻敲着桌子扣住刚才中也deom小样的节奏,他想过往是灯光绚丽是沉默五彩剧,过往是石沉大海是两个心拴着两个人,过往是他......

  门铃响了。

  那只叫蛞蝓的猫先一步跑向了门口,漆黑的皮毛配上蔚蓝的瞳孔收缩出阳光的距离。太宰治慢条斯理拖着拖鞋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我来监工。”中原中也的个头和气场差距极大。

 “狗和中原中也禁止入内。”太宰治笑起来,五官共挽着一朝风月,抱起胳膊便斜靠倚在门框上,“何况来的是个漆黑的小矮人?” 

 “长得高厉害啊?你一个绷带自浪费装置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身高!”

 “怎么,又要打架?你除了动手大概就没有别的方法交流了吧——呵,真是低级动物的思想.....”

 “低级?太宰治你一条青花鱼就高级了!?啊.....这真是我这今年最倒霉的一天——”

 “你如果是来找茬的?”太宰治打断他,“我现在真的很忙,有事情请先预约好吗?”

 “凭什么?”

 “.....哈......”

 “而且,”中也捏着自己的指骨顿了顿,“我本来就有事。”

 “嗯,我洗耳恭听。”太宰治偏过头,留下一张潇洒的侧脸。

 “反正都无聊,不,不如我们谈一次......”

 一时沉默无言以对,他们默默用变幻的表情注视着彼此,然后顺势,太宰治矮下身子的时候,中原中也踮起了脚尖。

   他大力甩上门,贴着小个子男人通红的耳朵问道,“谈恋爱吗?”

   除了这之外,一切免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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